八十六、 透彻

    ──「妳应该要觉得害怕的，因为我正在生气！」

    望着莫伊凡认真无比的眼睛，感觉左手传来隐隐的压力，都让石若水有无比的真实感！她的瞳孔此时变大，似是这时刻才真切地「看到」他──

    莫伊凡当然也即刻发现到这一点，再加上…他这么一说时，她那惊讶的表情，在在的令他更加无言以对。

    不过，随后…他又能发现自已能理解…因为无论有多么了解她，他相信就算是她的亲人，也还是时常无法揣测她在想什么！

    更别说她那非常人的脑袋结构，以及其特异的运作模式…就连亲如林正扬、认识快十年的他都无法推断…她会作什么，更何况是自已？！

    “你气什么？我都没生气了！有啥好气的。”她自然是这么接的。并且还包容的用右手去碰碰他的左臂，像是在缓解他的情绪般。

    这让莫伊凡，顿时有种像是小孩子被安抚的错觉，更是有气无处发，无奈于自已是该气、该笑、还是该自怜呢？

    她这么聪明，对于其它事都那么敏锐，但是对于他，始终是这样的迟顿。

    “不应该是这样的，妳应该要害怕的。”最终，他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并松开了对她左手的箍制。

    “所以，我问，我该害怕什么呢？”她将坦荡无比的眼神看向他，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等待他的回答。

    “我生气妳不相信我，非常的生气。”

    他直接无比的将问题抛向她，并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也没想到，自已得到的答案之前，优先得到的是一个长长的叹息。

    她再度用着她那「可以看透人心的双眼」望着他，恰如许多时候，他正是被这个视线，看得心烦意乱，深怕自已的心思也被她看穿了！但又失落的发现自已想太多──

    因为，她还是不了解他！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看得过于清楚，所以我很害怕！”石若水说出了连自已都不敢相信的大实话，而且这个实话令莫伊凡听得又是惊讶，又是觉得自已能理解她。

    所以，他并没有开口，了然的、深情的望着她，好像这样就能了解什么。

    她垂下眼，盯着他身上的一枚钮扣，好像那是什么稀罕可看之物，直直地盯着它，然后接着说道：“你就像一列没有煞车的火车，不懂得什么是打住。也是因为如此变数，所有规划过的…偏离…然后…出乎我意料之外！也是因为这样的处事态度──与我的本性，极其的不符。”

    “但是，你真的了解我吗？只怕，该害怕的人是你吧！到最后，你极有可能是那个…最受伤的人！你有想过吗？你看到了这开始，但…能料得到结果吗？”她终于将视线，从那枚真的无关紧要的钮扣往上移，直直瞧入他的心中，并使得他觉得心中大震，天摇地动了起来！

    她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但，他并没有办法控制自已。

    正因，自已如她所说…像是一列少了煞车阀的火车，究竟会走到何处，结果终将如何…连自个儿，也不得而知！

    而她，确实如之前自已所担心的那般，完完全全看穿了他──在她的面前，感觉自已像是裎裸一般，什么都藏不住！

    ---题外话---

    不知，大伙是否也有过如此的时刻…脑中思维再清楚不过…也了然不过的瞬间！

    这回，小雨一次预告着二回的标题，因为是相依相连的。

    下二回的标题是──「升起！」以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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