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四章 垂死挣扎

    程宏图想到鸿雁妹妹，那个面色惨白的俊美阴影随即闪现于脑海，被无情地折磨，苦不堪言。

    那个疑是妹妹的阎府小夫人已成心病，是撕心裂肺难以治愈的病痛。他一天没有找到妹妹，这块心病就一天不能消除，只能被无情地折磨下去，不知要到何年月。

    他长叹一声，似乎有了解脱感，即将死去，那些痛苦的事情也会烟消云散。从此，他不用再为那些誓愿奔波焦虑，也不会被可怕的阴影折磨得苦不堪言。

    绝望中，夜无痕想起一个人，是一个非常憎恨的人，又是一无所知的人，就是买凶追杀自己的白爷。他即将死去，已经没有机会除掉那家伙，也不用为此操心了。

    这便是有失就有得吧，可是这种得极其痛苦，是极不情愿又无力自主的，是强加给自己不得不接受的。

    他失去的是使命感，是一个个最想完成的誓愿，都随同生命的结束烟消云散。他没有选择，只能接受恐怖的现实，吞食痛苦的恶果，离开留恋的人间。

    程宏图很绝望，英俊的面容在扭曲，全身的肌肉已僵硬，在悲愤痛苦中，即将结束短暂的人生。

    炉下，烈火熊熊，照得洞内殷红，异常恐怖，闪着血腥。

    炉内，更加炎热，烘烤得不堪忍受，那些材料吱吱地叫着，烟气雾气翻涌升腾，正无情地熏蒸唯一的生命。

    程宏图就要死了，年轻的一生命运坎坷，结局悲惨，一切都将结束，也是精神的最后解脱。

    他认了，也只能认命，尽管不承认被命运左右，却无力改变残酷的现实，无力扭转死亡的悲剧。

    就这样死了吗？肩负的使命就这样付之东流吗？

    夜无痕还没有死，还有一口气，还能清晰地思维，不甘心毫无作为就离开人世。

    他是个坚韧不拔刚毅顽强的男子汉，生命还没有完结，决不能放弃。在极其短暂的阳世间，他尽管不能活动，但是还有一口气，要努力奋斗，争取生存的希望。

    说到生的希望，他是痴心妄想，是白日做梦，身在炉内，穴道封闭，无力逃脱，在必死的绝境中，根本没有活路，何言逃生？

    然而，他有生以来，经受了无以计数的苦难险情，身心磨砺了十几年，已非常人可比。他有坚定的信念，只要活着，就不能放弃，仍在绞尽脑汁，冥思苦想逃生之计。

    现实太残酷，形势太紧迫，他无法可想，一片茫然，的确没有一点儿希望了。

    只能认命吗？他还有口气，依旧心有不甘，还在苦思苦想。在自己的信念中，他决不认命，必须抗争到底，直至结束一生。

    可惜，他就要死去了，已无法改变现实，无力逃避死亡，希望渺茫，只能是梦中的幻想。

    无奈，痛苦，悲愤，绝望……这些情绪溢满心房，不由自己，他只能承受，直至死亡。

    忽然，夜无痕心里一动，扭曲僵硬的面容似乎有了一点儿松动。原来，痛苦中，他想到一件东西，为之一振。

    程宏图想到什么东西令他心动呀？原来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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