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道

体，个人，个人，团体……

    “那当然了。”易迦坦然地直视她，眼睛里满满都是温和的笑意：“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一定会。”

    金亚容提着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回去。看着易迦明朗的笑容，心里对她的距离感好像因为这场谈话而消失了。

    “等下舞台要加油。”

    “嗯。”

    易迦拉了拉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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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等了很久才彩排。等到正式录制时又花了不少时间，易迦都已经补了几次妆了。穿过黑黑的走道来到舞台上，几人按照现场导播的指示录完了第一场舞台，接着马上下去换另一套主打歌的打歌服。重新回到舞台上，舞美布置都换了一个模样。红色主题的背景与女孩日的一身黑色打歌服很搭。

    感谢去年《不要忘记我》积累起来的新人气，感谢这次音源放出后粉丝们的给力打榜，mcd这次舞台布置给足了女孩日面子，虽然不算隆重，但舞美很精致，这足以让平时都是背后空空的来打歌的女孩日满意又感激了。

    “h，可爱的。

    h，漂亮的。”

    倾注girlsday期待的出道第三年主打歌《期待》的前奏一响起，女孩日五人一字排开，手轻轻地按在腰带上开始微微耸肩。今天来了不少粉丝，现在都举着她们的应援手幅和海报站在下面，大声而尽量齐整地喊着音源口号。

    “对我一心一意的男人那么多，你悄悄写的短信却更让我介怀。”

    轮到了易迦的部分，五人以“v”字队形蹲下，易迦侧身用大拇指勾住肩带往下滑，盯住移动过来的二号摄像机微微一笑。随即站起身来走到舞台最中间，队友们在她身后站好。

    身出两根手指在眉尾稍稍一扬作礼，拉下肩带撑起在两侧。

    “更让我介怀。”

    伴随着她话音落下的就是粉丝们的大声应援。《期待》这首歌的中毒性极强，副歌里“ooh~ooh~可爱的”以及“因为你我疯了”的旋律在几次重复下很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伴随着五人在舞台上尽展魅力的肩带舞以及在易迦看来很有诱惑的挺胸动作，在第二次副歌响起的时候粉丝们就已经可以跟着一起唱了。加上越来越整齐的应援口号，整个舞台看起来气势很足。

    “i’you.”

    易迦愉悦地眯起眼，再次把肩带勾起来，看着镜头嘴唇轻启。而她的话音一落，五人重新一字站好，以最后一个肩带舞动作转身定格，结束了她们回归以来的第一个舞台。

    也是易迦的出道舞台。

    舞台结束后，五人朝台下的人深深鞠了一躬方才走下台。从聚光灯下回到有点昏暗的预备台下，易迦的眼睛有点发晕。慢慢向前走着，她边眨巴着眼睛回神，边跟着队长元气十足的声音同步朝周围的人鞠躬，大声说着“辛苦了。”

    等走出录制现场，回到mcd的走廊上，几人方才缓下了脚步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大口吐气。

    “完成了。”朴素贞如释重负。

    “完成了。”李惠丽和金亚容的声音像在梦游。

    “完成了。”方闵雅揉了揉肩膀，叉着腰喘了一口气。

    “完成了。”

    易迦轻轻地说。在舞台上，她脚下好像踩着是棉花，人好像是在电梯里那么悬空着没有真实感。刚刚最后一句唱完，她脑袋里还胡乱地想着“我刚才的表情有没有对准摄像机”“音准有没有差”之类，但一走下台阶，穿过待机区的黑暗走回到有着落地窗的明亮走廊上，她脑袋里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完成了。”

    她们准备了近两个月的回归歌曲在这一刻真正呈现给了观众，以新的五人组模式一起站上舞台。《期待》这首歌，又何尝不是她们的期待呢？沉沦两年的girlsday,经历两次成员动荡的girlsday，经常饿着肚子跑行程，接一些没有粉丝应援商演的girlsday，这首由她们在出道第三年唱出来的《期待》，真的是她们内心的期待。

    这个圈子从来不是只有努力就能成功的。实力，努力，运气缺一不可。而努力了很久的girlsday好像一直差那么一点运气，“团体不红三年解散”的现实魔咒就在她们脑袋上悬着，令她们寝食难安。而背负压力的不止是她们，她们背后的公司梦茶，旗下只有两个组合的梦茶，如果她们这次的回归还不成功，那么这个公司的未来就很难说了。

    “回去吧，我们现在回去的话应该能赶得上播出。我想看看我们在舞台上的样子。”

    易迦舒了一口气，看向队友们。伸出手指抹了抹额头，入手全是汗。

    “对对对。”

    还在感叹回味舞台的女孩们如梦初醒，赶紧迈开步子往待机室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咚咚”声。易迦忍着笑意拉住准备开跑的李惠丽，不紧不慢地开口：“播出会延迟十分钟。”

    “噢噢，对啊。”

    从这里走回去也就三五分钟的距离。几人这才放下心，但脚下步子还是很快地走回去。一回到待机室就齐齐在电视机前一字排开，动作整齐地仰头看电视。五人这一点都不淡定的模样根本不像出道两年的团，惹得经纪人哭笑不得，连声催促几人坐下来再看，但她们还是集体站在一块等着电视上的播出。

    终于，轮到了她们。

    “对我一心一意的男人那么多，你悄悄写的短信却更让我介怀。”

    电视里的易迦正这么唱着，微微朝镜头勾手，整个画面里就只能让人注意到她笑着诱惑的眼睛了。易迦仰头看着电视里几分钟前在舞台上的自己，里面的那个人让她觉得既陌生又熟悉。现在在上面唱着的那个人，和她在脑海里想着，在镜子里跳着看着的那个自己完全不一样。她妆容精致，舞蹈妩媚，和队友们站在一起就像真正的出道已久的艺人。

    易迦把目光从电视上收了回来，看向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她和电视上的她衣着打扮一模一样，是同一个人，不过，没有了舞台上那种艺人的光芒。

    易迦看着镜子里没有表情的自己，挺起了腰板，把有点散乱的头发拨好，认真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笑容。电视上的她正唱着“i’you”，笑容魅惑。

    易迦又觉得，这就是我啊。

    再抬头看墙上挂着的电视，girlsday的身影已经定格，渐渐模糊然后切换成了新上舞台的人。易迦侧头看向队友们，脸上俱是还来不及收回的意犹未尽。

    “我们一起拍张照吧。”队长提议：“初次回归，我们一起自拍留个纪念。”

    “好啊好啊，一起更推。”

    “那都拿自己的手机吧，拍五张不一样的。”

    易迦提议，几人都表示好主意太棒了。于是都开始翻包包找手机。女生的精益求精的属性在自拍时就能得到完全体现。五人在待机室里各种找灯光找位置找角度，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大家都很满意的位置开始拍。

    看着李惠丽努力伸长手想把五个人的脸都塞进画面里的样子，经纪人要给这群拍个自拍就能折腾十分钟的小主们跪了。

    “我来给你们拍吧。”

    “不行！”

    “自拍比被人拍好看。”

    “惠丽啊手再往那边去一点，对对对就这样。”

    “易迦你过来一点，别跑那么远。”

    “来来来笑一个~！”

    五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像快活的小麻雀。易迦被金亚容拉着，抿唇朝镜头笑着。然后……

    “来来来，大家摆特别一点的表情！”

    “特别一点？”

    没有经验的易迦很疑惑。李惠丽给她做了一个示范：“就介样~”

    看着李惠丽瞪眼吐舌头的样子，易迦没什么犹豫就扭头，举起自己的手机招呼众人：“我们来拍好看的自拍。”

    另外三个人默默凑到她跟前，李惠丽收回舌头，眨眨眼睛也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五人站位不是很方便，这次就还是由自诩“自拍专家”的李惠丽来拿手机。易迦被围在最中间，左侧是金亚容挨着她，后面是朴素贞一手扶着她的肩膀。而方闵雅就站在她右手边，有点尴尬地站着没和她靠着。易迦就往她旁边靠了靠，手臂挨在一起，方闵雅便也没挪开，两人就很亲近地靠着。随着李惠丽“一二三”的指挥声，五人一起看向镜头，展露了笑颜。

    【易迦：2013年的第一个打歌舞台结束了，接下来请和girlsday一起《期待》吧！】

    坐在回往宿舍的车里，易迦编辑好推特发了出去，同车的队友也在一起更新着。几人都刷着评论看，虽然现在评论并不多，但那些打气支持的话语让女孩们更加有动力。

    “我们现在回去叫外卖吃吗？”

    易迦看完手机，突然问了一句。坐在副驾驶座的朴素贞也回过头，想了想：“嗯……我们好久都没在宿舍做饭吃了，现在的话只能叫外卖吧？”

    “啊~回归第一个舞台之后，我们只吃外卖吗？”

    “被我们自己惨哭了诶。”

    “我们辛辛苦苦给跑行程，回家吃外卖……”

    女孩们互相换了个颜色，半真半假地吵嚷着等着经纪人怎么说。果然经纪人在五个女生的围攻下终于松了口。

    “你们想怎么样…”

    “哥给我们买饭吃！”

    “喂喂喂，不要压榨我啊，我是个打工的！”

    “啊嘤，可是我们饿…”

    “吃披萨会胖。”易迦补了一句。

    “这么好的日子当然要吃肉来补充一下体能啊！”

    经纪人哭笑不得地听着几人说着：“呀！吃肉不会胖吗！”

    金亚容假模假样地瞪了一眼易迦：“易迦今天不减肥，所以吃肉！”

    “把芝麻叶留给你吃。”方闵雅也笑着补了一句。

    而易迦在队友声讨声中镇定自若：“哥，说吃肉会胖那你就俗了。吃肉是仪式，就像军人上战场先喝杯先行酒来壮行一样，我们吃肉是为了壮声色，稳定团魂提高士气啊！”

    “说得好！”几人很给面子地海狗式鼓掌。经纪人心想完了，以后能吃四人组加上能讲道理说服人的易迦，这杀伤力成倍增加啊。我的钱包啊嘤嘤嘤…

    “不知道社长会不会报销…”易迦又低声说了一句，队友们的眼睛都亮了。朴素贞很实在地直接掏手机，在经纪人还来不及拒绝的情况下把手机递给了他。

    “喂，素贞，你们在回去的路上了吧，舞台我看了，非常棒！”

    “喂，代表，是我……”

    经纪人顶着五人可怜巴巴的眼神，心里默默流下两行泪。

    过了一会儿，女孩日五人连同经纪人一起，坐在一家烤肉店的大桌前。这家店很火爆，没有包间所以他们只能坐外面大厅的桌前。不过女孩日还没红到如少时那样出门就被认出来围堵的程度，五人又全是素颜，戴上帽子穿着毫不起眼的衣服，如果不是自家粉丝就站在这盯着那是认不出来的。所以他们也很放心大胆地坐着等着吃了。

    易迦这个演员出道才一个月，歌手出道才一天的就更不怕有人认出来了。连帽子都没戴，直接撑着脸看着周围人桌上的食物，闻着香味心里更馋了。

    小菜马上就送了上来，肉菜还在准备。很饿的几人很快就把小菜分吃光了，饶是易迦这样不喜欢吃泡菜的人也夹了几筷子来压压肚子。起初她们还边吃边看看手机，回些信息，之后她们就全都眼巴巴地望着服务员端着大盘子走来走去，期盼着有属于她们的肉从天而降。

    终于降了下来。

    几人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惠丽很专业用夹子夹起肉质均匀的五花肉给几人看了看，谨慎而认真地把肉放进热好的铁盘上。那小模样可爱得让人很想在她鼻子上捏一把。

    以前易迦不懂韩国人对肉的狂热，然而在近两年的韩国生活中，因为生存还有减肥缘故没沾到多少肉味的她也逐渐变得见到肉就开心。

    减肥什么的想法今天就滚开吧，挡着我吃肉的都得死！

    在等着第一批肉熟易迦拿起手边的大麦茶帮几人倒水。朴素贞和经纪人都很自然地把倒满水的杯子接过来说了声谢，而金亚容很不好意思地接过水杯，方闵雅则是直接把她手里拿着的水壶接了过来。易迦有点疑惑，但还是松了手。正巧李惠丽那边的肉烤好了，她站起来把肉提着，用剪刀剪成几段。先把肉夹到了经纪人碗里，然后是朴素贞碗里，第三个就夹到了易迦的碗里。

    易迦恍然大悟。韩国讲究前后辈礼仪，按照出道时间，易迦是队内最末，但按照年龄她是第二，老小是李惠丽。她的礼仪模式还停留在s.m时代前后辈吃饭那种，是按照进入公司的前后时间来排位。但现在在队内，她们只论年龄。

    曾经做过很久后辈的易迦现在吃着自家忙内给烤的肉，心里感慨万分。

    “怎么样，好吃吗？”

    给方闵雅夹完，李惠丽才把剩下的肉夹到自己的盘子里。看到易迦慢条斯理吃肉的样子，笑眯眯地问她.

    “很好吃。”易迦竖起大拇指。

    李惠丽很满意，往嘴里塞了几块肉，又兴致勃勃地烤起来。

    再吃了几轮，大家也就没再讲究前后辈规矩了。就近的朴素贞自己拿过夹子夹着，而方闵雅装作对易迦笨拙用芝麻叶裹肉的手法看不过眼的样子，手把手地教她。到了后来也觉得自己想缓和关系的样子有点好笑，弯着眼睛直接自己包了一个大大的叶包肉示意易迦张嘴。易迦“哼哧哼哧”地叼着那个加大版的叶包肉，安慰着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花了好大力气细嚼慢咽地吃完。

    众人敞开肚皮吃得很开心，大不了吃完再回去减肥嘛。过了好一会儿，她们出筷子的速度才慢了下来，是吃得差不多了。

    易迦捧着茶杯，喝着温热的大麦茶突然说了一句。

    “ihaveadream.”

    几人面面相觑。方闵雅扯了扯嘴角：“我发现易迦是四次元担当。”

    “咳咳。”易迦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漂浮在云端上的语气重复一遍：“ihaveadream.”

    “说人话啊。”众人笑着说她。

    “我说，我有个梦想。梦想是我们以后红了，赚很多钱，然后买很多韩牛放在冰箱里，我们行程一结束就能回去吃。还可以买个家用烤盘，买最好的那种，然后一起烤着吃。”

    易迦满足地喝了一口茶，看向有点呆的众人：“赞同还是反对？”

    “必须赞同。”其他四只肉食动物们举爪。

    “到时候能带我一个一起吃吗？”一直默默吃着的经纪人也笑着开口。

    “行，咱有钱，有肉一起吃。”

    易迦很大方地挥手表示没问题。看向队长，举起了手中的杯子。没有言语，朴素贞立刻就会意了。看了看众人手里杯子的茶都是满的不用续水，于是直接把自己手里的杯子举了起来。

    以茶代酒。

    “干杯，为了以后结束行程回宿舍能天天吃肉。”朴素贞说。

    “干杯！”

    “everyday~?”

    “咯——”

    李惠丽刚想跟着大喊就被金亚容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朴素贞微张着嘴看向嘴都没动的其他仨人，奇怪地眨眨眼。

    “公众场合，注意影响。”易迦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素颜被认出来就不好了，低调。”方闵雅吃了一块肉。

    “我觉得你们竟然有cp感了。”李惠丽从金亚容的指缝里发声。

    “好可怕的错觉，但我有同感。”金亚容收回手，淡定地拿纸巾擦擦李惠丽的唇粘在她手上的油。

    朴素贞：“everyday?”

    “girlsday.”姑娘们不约而同地伸手碰杯。像小孩子悄悄定下不告诉人的约定那样，只有我们一起说才有力的口号小声而又坚定。